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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有我自己的暖棚。”蓝浓愉悦地走到他身边,“我听到你起床了。我泡了红茶,在桌子上,你看到了吗?”
李维坦迟钝了一下才去拿他的红茶,显然,他有点不习惯。
“我把我们的独角蜂运了过来。”蓝浓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语出惊人,“我想我可能会在这儿久留,所以我在来之前找了北亚的向导站,从他们手里租了一片合适的地方,建了暖棚,然后把它们运过来。”
李维坦沉默了很久,才不赞同地说:“它们不适合长途运输。这种感觉就像囚禁。”
“我尝试和它们沟通了。”蓝浓像是说玩笑话一般眨了眨眼睛,“过去的三十多个小时确实是无法忍受的,但现在旅程缩短了,我们也改进了蜂箱的材质。我请人评估过很多次,运输是可行的。”
李维坦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才问:“那么它们适应得怎么样?”
“还在惶恐中。”蓝浓温声说,“像迷了路一样,有点头晕脑胀。不过正在变好,我会慢慢带它们习惯新家的。”
“这确实是你擅长的领域。”李维坦不无挑衅地评价,“接近一群麻烦且不适应的家伙,带着它们婴儿学步。”
“我享受这样。”蓝浓笑了起来。他走到厨房,拿了新煎好的松饼和奶油碟,在他回来的时候,他换了一副表情:“你愿意谈谈昨晚吗,李维坦?”
他的代价来了。李维坦心想。
向导不情愿地重申:“只是梦,卡特。”
“我知道。”蓝浓轻声说,“但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不常做梦。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触发了昨晚的那些。”
李维坦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地抱着手臂,坐在他的扶手椅里。
蓝浓温柔地注视了他一会,换了个问法:“你梦到了什么?”
“你不爱听的,卡特。它会破坏你甜美的午餐。”李维坦硬邦邦地回答。
“说说看,除非提起它会让你不舒服。”蓝浓坚持。
“我跪在你面前。”李维坦尖锐地撕开了这个话题,黑眼睛冷冷地落在面前的餐盘上,“我看不到你的脸,但我认得你的鞋子。你踩着我的脖子,让我亲吻你的鞋底。我照做了,然后乞求仁慈——这就是全部了。”
蓝浓握着餐刀的手指停下了动作,“叮咚”一声,餐具很轻地落回了盘子里。
“我说过,你不会爱听的。”李维坦傲慢地挑起眉毛,露出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我想我必须得道歉。”蓝浓过了很久以后,才缓慢地开口。
“你没有必要因为我的梦道歉。”向导不耐烦地说,“至于十年前的事,我记得当时我就拒绝任何道歉。”
“不是为了这些。”蓝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我没有做好。”
“什么?”
“李维坦,沃克太太告诉我你度过了艰难的半个月。你的梦证实了这一点。”蓝浓轻轻地推开了他的餐具,他往前凑了点,把李维坦装进他的温度里,“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容易对不确定的东西感到不安的人。那天早上分开前,我没有给你任何确定的答案,我让你在这半个月里独自咀嚼这段不安,让你认为你在这段感情中毫无权力。我让你感到卑躬屈膝,是我没有做好。”
李维坦僵硬了一下,他仿佛被某种东西击中了。
“这不是你的错,卡特。”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这使他听起来沙哑,“我天性如此,除了我之外,没有人需要对这一点负责。”
“不。”蓝浓坚定地否定了这个解释,“这不是你的错误,这只是一种习惯。如果我想永远和你一起生活,照顾你的习惯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况且这一点儿也不困难。”
这个回答几乎让李维坦困惑,他不理解的东西太多。他不理解“永远”,不理解“照顾”,更不理解“不困难”。
“听着,李维坦。”蓝浓耐心地说,“这半个月我处理了很多事情。我完成了一些岗位上的审批,准备了独角蜂的迁移。我还去了一趟联邦法院,因为向导塔需要向你支付一笔大额赔偿款,而他们联系不上你。我把需要你填写的文件带了过来,如果你愿意接受塔的补偿,可以直接在上面签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把它扔到壁炉里。”
李维坦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喜欢时刻表和日程计划。告诉我,李维坦,如果我们分开那天,我明确地说,我需要半个月来处理所有的事务,我会在25号之前完成这些然后到北亚和你同居——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会觉得好一点吗?”
那双闪闪发光的金眼睛虔诚而柔和地与向导对视着,李维坦像雪一样融化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虽然有点晚了,”他轻轻地说,“但你仍然让我感觉很好。”
蓝浓回视着他,终于真心地笑起来。他离开了座位,走到李维坦的沙发前,蹲下来,握住了向导的手。
“我还有很多事想你和确定。”年轻人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我怎么介绍我们的关系?伙伴?情人?爱人?或者别的?”
李维坦一下子畏缩回了他的沙发里,他又想逃跑了。
“我假设,”他警惕地说,“你并不需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处在一段暧昧的关系中。”
“我知道我需要什么。”蓝浓稍微加大了手里的力度,“我想知道的是你能接受的是什么?如果我对别人说,你是我的丈夫,会把你吓坏吗?”
“你疯了!”向导几乎叫起来,“我们之间没有婚姻关系!”
“看来稍微过界了一点。”蓝浓安抚地笑了笑,“但我不想说你是我的情人。如果我说,我们处在一种尽可能持久的长期稳定关系中,你能够接受吗?”
“我不希望你刻意地宣扬它,卡特。”李维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如果你真的希望这段关系是这样的,你可以这么介绍它。”
“谢谢你,亲爱的。我确定地告诉你,我确实是这么希望的。”蓝浓抬起头,亲吻了他爱人的脸颊,并不意外地发现他的向导一直处于一种轻微的颤栗之中,“我想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留到下次再讨论。”
“天啊。”李维坦绝望地闭上眼睛,“还有什么血腥的事情要确定,请一次性解决它们吧。请——”
哨兵快乐地笑起来:“你希望我在吻你之前征求你的意见吗?如果是在公共场合呢?……你愿意在你的工作场所看到我吗?我猜你不会想在上班的地方接吻,那么在门口呢?你能忍受你的同事们看到我们牵着手吗?更进一步呢?”
李维坦完全因为这些越来越露骨的问题而脸红,但他没法否认,这些量表式的提问极大程度地取悦了他的神经。
“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