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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没听说你出国留过学呢。”
凌越耸肩，嘴里问着白予景，却没把眼睛放他身上。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奥那是。告不告诉我都不重要。”
见对方开口欲要辩驳，凌越从鼻底哼出一声笑，道：“开玩笑的。”
“你觉得我今晚的演出如何？”
白予景拿起啤酒杯抿了一口，略带期待地看了一眼凌越。
“非常不错，让人影响深刻……”
曲子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白予景原本想这么接话，谁知凌越前话尾音未落，又接了一句，
“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Riki也会音乐。难不成白总还调查过？你做什么工作之前都准备这么充分的吗？”
台里的厨师端来装肉串的陶瓷盘，端端正正摆放在凌越和白予景二人面前，像边界线一般将小小的桌子硬是分出了“楚河汉界”。
“我去德国科隆留的学。毕业的那天便去了。”
沉默了良久，白予景话不对题地说道。
“学的是管理，接着又读了几年的研。”
“没告诉你是因为那时我们已经……而且后面也没有找到机会，不是因为你不重要。”
凌越的心小小地颤动了一下，只是十分微小。
“白总这么正经作什么？搞得我像是查户口的。”
烧鸟店的头顶灯像音乐厅里的一样温暖，投在白予景身上，却少了音乐厅里的贵气与疏远，只是将他照得像是一个日光下祈祷的信徒。
白予景说：“我从很久以前便开始学长笛。今晚的曲子在很久前也吹过给你听，你可能忘了……不过没关系，今晚再听一遍就可以了。”
他滔滔不绝地解释，好似极力想反驳自己是为了符合Riki的皮囊而吹的长笛。
“啊，确实忘了。”
凌越轻拍了一下额头，嘴硬到死鸭子都不及他一分。
“不过，还是说白总有手段啊……人在十万八千里远，居然还能在国内买通聂文。”
“没有钱买不到的关系。”
凌越点头以示认同，转而回道：“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行。白总开口比谁都好用。”
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凌越这种生意人整日都要挂在嘴边。可当和面前的人提起时，他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劲儿从尾椎直直窜入后脑勺。
“好。”
有那么一瞬间，他瞥到白予景的嘴角微微翘起，好似笑了一下。
是错觉罢了……
凌越闷头喝酒，希望能把刚刚那一幕从脑子里抹走。
很快，一杯接着一杯的凌越如同一滩烂泥趴在台上不省人事。白予景付了账，又叫了辆车将他们二人送回了凌越的公寓。
好在凌越在半路吐了一会儿，稍稍恢复点神智，自己走得动路。不然白予景真不知道要怎么搬他了。
二人进了电梯，凌越对着电梯广告里的男模发酒疯，趴在上头叫爸。而白予景在一旁拿着他的外套憋笑。
凌越鬼哭狼嚎道：“爸……谢谢你的养育之恩，下辈子我想给你当爹！”
“叮——”
电梯显示到达楼层。
白予景搀着凌越出了电梯，走几步就到了家门前。
“凌越，你家到了。”
踉踉跄跄的凌越此时终于意识到身旁还有个人，打了个重重的酒嗝，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白予景。
端详过好一阵子，他一步上前，整个人搂着白予景，将重量都压到对方身上。
“白予景？你怎么来了？”看来已经醉得不清了。
被抱住的人愣在原地，耳朵里一遍遍重复播放着凌越叫他的那声“白予景”。
白予景任由凌越抱住自己，发呆凝视公寓的大理石地面，看着上头还有吊灯的投影。
随后，似是下定决心那般，白予景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从凌越腰间穿过，紧紧地抱住他。
久违的拥抱让他有些激动，冷若冰霜的脸奇迹般地出现淡淡的笑。他的手还颤抖着，勾着凌越后背的衣服，以免失力滑落下来。
真好笑，只敢趁着对方喝醉……
“予景，说句德语我听听。”
略带酒气的气息隐隐传入白予景的鼻腔，他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脸又往凌越的脖颈里埋进几分。
“我从来没听过你说德语……说一句又不会怎么样……”
“好。”
白予景答应了，拍了拍凌越的后背，非常轻柔又和缓地说道：“Ich hoffe, du kannst mir vergeben.”
***
隔日，酒醒的凌越望着自己的房间和身上更换好的家居服，以及餐桌那碗早就凉掉的鱿鱼粥发了好久的呆。他已经记不得昨晚是怎么回得家，脑袋里隐约印着白予景那张脸，但又不太相信是他带自己回来的。
正准备调看门口的监控，凌越忽然收到徐经理的电话，说是公司发生了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他赶紧来一趟。
“凌总！”
自凌越踏进办公室，徐经理便忙不迭地跟过去，靠近他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于是好奇问道：“凌总昨晚喝酒了？”
“……你一大早喊我过来不会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的吧。”
“不是不是！”徐经理这才想起正事，递了一杯咖啡给他，“是关于可康的。合作我谈了几遍，先前那边的张总说价格谈不拢。今日直接说不签了……”
或许是宿醉的原因，今日的冰美式格外地苦，凌越难得皱起长眉。
“为什么？调查过吗？”
“是瑞文搞得鬼。瑞文集团许诺张总以低于市面价一倍的价格提供这批产品，张总便同意了。”
低于市面一倍的价格？瑞文不是疯了吧？
提及瑞文集团，凌越的脸色从来都没有好看过。瑞文与尚华在市面上是竞品，而瑞文的老总刘悦与凌越在私底下也是不对付。凌越辛苦拉扯尚华从三四人的私企到上市公司，期间不知道吃过多少瑞文砸下来的雷。今日这件事，怎么看都是瑞文摆他一道，要故意恶心他。
脑海里渐渐浮现瑞文老总那副奸邪的模样，凌越胃里突有一阵火辣辣的疼。
对方想恶心他，可惜的是，他是不会被人踩在脚下的，无论何时，他都得掌握先机。
“帮我去查查，刘悦那个家伙最近和谁走得近。”
第6章 我是为了你
09
因为刘悦的事情，凌越闷闷不乐了一天。匆匆处理完工作，他踩着零点报时的声出了公司。
公司前停了一辆白色的汽车，凌越多看了一眼，发现白予景在车里同他招手。
……
这人怎么总是在合约有变化的时候出现？
“白总，今日怎么有空到这儿了？”凌越将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