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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连院门都出不去。

那些看守他的人就像幽魂,不知从哪儿就冒了出来。

三番五次阻拦他的去路,当真叫人恼火。

几回抗争无果后,道士暂且就歇了这个念头,等到小郡主魂归去兮他怕是才能被放走!

裴闻这些时日待朝堂上的事情倒是很冷淡,同僚在早朝上争得面红耳赤,他听着半点兴趣都没有。

等吵完了,也没说一个字。

皇上近来身子骨越来越差,他服用了太多术士给的丹药,又常常沉溺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身体才就坏了。

太子监国,协助陛下处理朝政。

却插不上什么话。

也抵抗不了庞大的文臣。

皇后可不甘心自己的儿子再做下一个傀儡皇帝,她知道只要裴闻手里还握着权势,她的儿子就不可能真正的把持朝政。

姜云岁身为皇室之中,便是嫁给了他,也没什么用处。

怕是早已忘记自己姓姜,她几次请她入宫,都被人轻飘飘的挡了过去。

要想除掉裴闻还得从姜云岁身上入手。

这日早朝过后,皇后叫来了心腹,先前备好的毒药派不上用场,不如直接寻个机会把姜云岁给绑了,以此要挟裴闻来赴这个鸿门宴。

裴闻下了朝就离了宫。

姜云岁正巧醒着,又在摆弄她的花花草草。

她对这些花草对对他这个人还要上心。

裴闻默默收回眸光。心有不满也没说出来,等了一会儿,她还在剪花枝,裴闻忍无可忍将人拖回了屋子,“你也不嫌晒。”

说完用干净的帕子帮她擦了擦脸,说来也奇怪,她的皮肤很娇嫩,却是越晒越白,如无暇的美玉,细腻丝滑。

姜云岁是有些热了,身上的衣衫有些单薄。

若隐若现的锁骨下方是雪白的弧度,纤细瘦弱的脖颈透着诱人的软香,男人的手掌强势压在她柔软的腰肢,指腹忍不住往下摁了几分,几乎是掐着她的腰,占有着她。

窗外透进来的微风轻轻拂动她的乌发,云绸雪缎般细滑,如水似的滑过他的指尖,男人漫不经心圈着她乌黑的细发,望着她的眼神暗了暗。

姜云岁刚准备说两人黏糊着贴在一起只会更热,猝不及防间就被他抱到了腿上,分开了双膝,坐在他的腰间。

短促的惊呼被吞没在喉咙里。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另只手紧紧压在她的腰上,低头便是一个炙热浓烈的吻。

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吃进去。

滚烫的舌尖强势撬开了她的唇舌,霸道掠夺了她的呼吸,只给了她留了一点儿喘息的余地。

不消片刻,她就已气喘吁吁,娇艳柔软的小脸覆满潮红。

她的手指迫不得已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襟,快要溺亡之时被他渡了些呼吸,她只能贴近了他。

舌尖发麻,唇瓣被咬的有些疼。

渐渐地,吻才作罢。

青天白日,却没有那么容易熬过去。

微风柔软,窗户忽然被用力的关上,姜云岁的后背几乎紧紧贴着身后的窗门,她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浑身发软。

天还亮着,她脸皮向来都薄,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怀里,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就张嘴狠狠咬了口他的肩膀。

她获得的是让她头皮发麻的惩罚。

脚指头蜷缩起来又忽然间绷得紧紧,宛如天鹅般细白的脖颈微微仰起一个濒死的弧度,发红的眼尾沁着水光。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发呆了许久。

这场胡闹到天黑才落幕。

裴闻帮她擦了脸,她半梦半醒还记着要漱口。

漱过口之后钻进被子里就睡了。

第二天又是到下午才醒,膝盖上的青紫已经退了一些,看着没有昨天那么吓人。

她躺了会儿,在床上发着呆。

休息够了才打算起床,才下了床脑袋就疼了一下,很轻微的刺痛,匆忙的几乎可以忽略。

姜云岁再愚钝也察觉到自己的体力是越来越弱,这会儿用了膳就开始打哈欠。

裴闻回来的很早,吃了她吃剩下的膳食。

姜云岁从这天晚上开始,又不断的做梦,她一做梦睡觉的时间就越发的长,两天变成了三天。

三天变成了五天。

而她每次醒来都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每回睁开眼睛,面前的男人身形也愈发清瘦,脸色苍白,尽管神色平静,但眉心的冷霜就似难以化解的冰碴。

她的屋子里跪着好几个太医。

没有人敢说话。

姜云岁知道裴闻怕是开始迁怒身边的人,尽管很不明显,她也察觉到了他的脾气变差了许多。

她望着他眉眼间难以遮掩的冷戾,忽然想起来,上辈子后来那两年,他也是如此,这样的神态。

她以为是冷漠。

原来是…

是他的不安。

姜云岁抬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捉住了手。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了,“我是中毒了吗?”

和上辈子一样,中毒了吗?

可是她没有再见过皇后,身边伺候的都是自幼就在她身边的人。

她们不会害她的。

裴闻刹那收紧了力道,“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姜云岁也没心思再胡思乱想,因为她又晕了过去。

这回不止三天、也不止五天。

而是一直都没有醒。

姜云岁耳边有许多铃铛的声音,清脆却又刺耳,她的魂魄好像都要被这种尖锐的声音给拽走了。

脑仁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

恍然之中,她好像又是清醒的,就似刚开始那般当一个旁观者。

灵魂在飘荡,却又不像只是个游魂。

原本早就该下葬的尸体,不在棺材里,而是安安静静躺在一张冰床上,屋子里点了香,贴了黄色的符箓。

看起来颇为渗人。

床上的人儿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忽然间,她听见门吱的一声,缓缓推开的房门泄进了天光,不过很快就被挡在门外,屋里又陷入了昏暗的光线。

男人看着与从前并无不同,冷峻的眉和眼,苍白的有些病态的脸庞,一身黑色圆领袍,脸上透着肃杀的压迫感,他的表情平淡,看起来却像狰狞的恶鬼。

刚从深渊地狱里爬出来,周身从里到外都透着森林的寒意。

他走到冰床前,静静望着她一如从前的脸庞,过了会儿,他也上了床,安安静静躺在她身边,好像一点儿都不怕冷,将她搂在了怀里。

姜云岁想从这种噩梦中清醒过来,却睁不开无形的束缚。

黄色的符箓,好似将她困在了这里。

等了许久,她都累了。

男人到第二天早晨才离开这里,姜云岁听见了府里的丫鬟私底下偷偷摸摸在说,宫里的事情。

“皇后娘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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