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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南越国主大半夜下令撤军,夜郎国人根本不知?道,再想跑时,早就被大邺的士兵围住了。当?初在平蛮县,夜郎人没少狐假虎威,欺压汉人,国主知?道被抓住以?后会是什么下场,便和圣女一块往外逃,结果刚到城郊便遇上了铁甲军。圣女为救国主一命,换上她的衣服引开铁甲军,果不其然,当?天就被抓进了俘虏营里!”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圣女被抓进俘虏营,照理说,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谁知?竟叫她碰上了铁甲军主帅,最后还成了他的夫人。倒是国主陛下,再往外逃时,被云诏人趁乱掳走,失踪了那么多年才回到夜郎,个中滋味,一言难尽呀!”

“可不是,当?初,夜郎人都以?为国主死了,老国主悲恸,临终前,都拟写了诏书要把王位传给侄儿,国主杀回来时,夜郎王都里可是好一阵血雨腥风呢!”

“要我说,得亏是国主够狠,不然那王位是断然抢不回来的!”

“也是国相辅佐得厉害!”

“我记得,那国相便是圣女的哥哥吧?”

“没错,不管怎么说,圣女当?年对国主都有救命之恩,国主回夜郎以?后,又靠着圣女的哥哥成功上位,这?样的缘分,能不重视?现如今,国相于?国主而言早便是心腹股肱,在夜郎国里,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四人说着,或是歆羡,或是唏嘘,殊不知?,邻桌坐着的三人早已因这?一番话?而舌挢不下。

显然,这?四人口中的“圣女”乃是危怀风的母亲危夫人,而那国相,莫非便是危怀风的舅舅吗?!

岑雪震愕,瞪大眼睛看向危怀风,危怀风眉峰低压,眸色阴晦,看起来亦是一脸惊讶。

第34章 入境 (二)

“我吃饱了?, 先上楼休息。”

邻桌那四人还在议论,危怀风倏地起身离开。

岑雪愕然,目送完他的背影, 看向徐正则, 却见他也是一脸沉郁, 似心事重?重?。

“师兄?”岑雪出声。

“先用膳。”徐正则夹了?一块青笋放进她碗里, 淡声道, “有事回房后?说?。”

岑雪想起危怀风走前?的反应, 猜想他或许并不知道夜郎国相乃是危夫人兄长?的事, 这会儿应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便不再说?什么。

用完膳后?,岑雪、徐正则在上房里会合,夏花给二人沏好茶, 关门离开。屋舍里灯火绰绰,飘散着庐山云雾的清冽茶香。

“危夫人的兄长?乃是夜郎国国相的事,他可有跟你提过?”

“没有。”

“我来之前?, 查过危家概况,危夫人嫁给危将军后?,与夜郎国人再无来往, 据说?是因为夜郎族人有规定?,圣女不能婚嫁, 更不可与汉人通婚。”

岑雪捧起茶盏,道:“师兄想说?什么?”

徐正则道:“危怀风可能会在夜郎认亲。”

岑雪道:“我听说?夜郎族规甚严,危夫人十多年?不与族人来往,可见被发现以后?, 后?果不堪。怀风哥哥又不傻,何必自暴身份, 铤而走险?”

“此一时彼一时。危夫人当年?不能与族人联络,是因触犯族规,恐被国主惩戒。可如今,夜郎国主乃是她昔日?救过的王女殿下?,国相又是她兄长?,于情,不可能对她唯一的血脉赶尽杀绝。于理,危怀风是危夫人与危将军的儿子,一半属于苗人,一半属于汉人。罚不及嗣,危夫人犯下?的族规,不该由危怀风来承担罪责。”

岑雪直视着徐正则,良久后?,道:“是师兄想让怀风哥哥去认亲吧?”

徐正则不语。

岑雪心知猜对。

月亮山位于夜郎王都,乃是夜郎最秀美的山岭,四处分布着夜郎贵族的庄园,宏伟巍峨的王宫也是依山而建,四周警备森严。换言之,想要进入月亮山寻宝,便先要找到办法进入王都,可这些年?来,夜郎国主对王都的管控极其严格,没有官方的身份凭证,任谁都休想踏入王都一步。

“师兄莫非以为,让怀风哥哥前?去认亲,我们便可以顺理成章进入王都,找到月亮山上的宝藏?”

“不一定?,但总比现在一筹莫展要强。”

徐正则坦然回答,明明是打着利用人的算盘,可他眉目间仍旧一派光风霁月,目光里透着暖玉一般的温润,叫人有火也难以发。

岑雪移开眼:“师兄就不怕这亲认成了?,你我要找的东西,也跟着丢了?吗?”

徐正则眉峰微动?,知道岑雪是顾忌被骗,危怀风要一半宝藏,是为争夺天下?做准备,如果能联络上有血缘关系的国相舅舅做帮手,指不定?会产生私吞宝藏的念头。

“你说?过,他不会骗你。”

“他已?经骗过一次了?。”

徐正则微微一笑:“严格说?,也不能叫骗,只是算计。”

岑雪板着脸,五味杂陈,上次为要到危怀风手里的鸳鸯刀,她坦诚相待,帮助他夺下?西陵城,谁知事成以后?,反被他算计了?一手。

“你一样?也可以算计他。”徐正则放下?茶盏,语气淡然。

岑雪很快从这句话里听出一股别有用意,目光锐亮起来。

“认亲的事由我去找他商谈,你先不必操心,早些休息,养好身体?。”徐正则体?贴地说?完,起身要离开。

岑雪便不再说?什么,看着案上的一盏油灯,想起今日?下?午危怀风送给自己的那个香囊,心情越发复杂。



徐正则离开岑雪的房间后?,径直去找危怀风,敲了?一会儿门,发现没人应。

屋里没有亮灯,时辰还早,危怀风应该不是睡下?了?。徐正则转头往走廊外?的街景看了?看,若有所思,走回自己房中。

与此同时,隔着一层楼板,二楼的客房里传来一阵哀嚎声,两个醉醺醺的酒客被金鳞用左右手分开反扣在方桌上,疼得面目扭曲。

“大侠饶命!钱财都在床头的包袱里,劳驾您自个翻翻,但求饶了?我二人性命!”

危怀风靠在墙上,微笑:“放心,不要你们的钱财,也不要你们的命,就是想打听点消息。”

那二人一愣,有个商人打扮的人醉意稍浅,瞪大眼道:“阁下?要打听什么消息?”

“夜郎国国相是圣女的兄长??”

“是!”

“你们今日?所说?的‘圣女’,乃是大邺铁甲军主帅危廷的夫人?”

“正是!”

危怀风沉默,目光藏在昏暗的角落里,良久才道:“十年?前?,危夫人为危廷殉情,在西陵城家中自焚。这件事情,夜郎国相可知道?”

那人思忖一会儿,说?道:“国主这些年?来,鼓励夜郎人与大邺人互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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