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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的命为危廷报仇吗?为何手下留情?”

王瞿深知,那些话一旦放出,自己便再?无退路,若是?庆王这次侥幸不?死,他势必不?会?再?让一个对他见死不?救的儿子来当继承人。

见木莎不?应,王瞿心急火燎,沉声?道:“我可以答应与你再?做一次交易,但是?投降一事,你不?要痴心妄想。”

说着?,他往后看一眼,上前半步,压低声?音:“这一个多月来,我父王先后中?蛊两次,已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生?不?如死。你若愿意给他一个痛快,我可以放你离开。”

木莎撩眼,唇角跟着?一勾:“世子可真是?个孝顺的儿子啊。”

王瞿被诛心,自知无耻,含恨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他,既然如此,何必纠缠?”

“也是?。”木莎笑道,“那便依世子所言,我们再?来做一次交易吧。”

王瞿见她应下,微怔后,心中?释然。

木莎解释:“蛊毒发作?的时间是?有定数的,下一次是?三?个时辰后,以他目前的身体状态,就算是?扁鹊再?世也难有回天之力。世子放心,待你一觉醒来,便可以得偿所愿。届时,还望你不?要食言。”

“自然。”

王瞿一口承诺,如释重负,踅身离开。

王瞿走?后,牢室的门被外面的府兵锁上,木莎坐在墙角,扯唇轻哂,设想明日庆王醒来以后的好戏,心头痛快。

便在这时,外面风声?里突然传来几声?轻微的异动,似是?有人被偷袭后昏倒的动静。很快,房门再?次被从外打开,一人闪身进来。

木莎抬眉,道:“你来做什么?”

第138章 攻占 (二)

“来看看你?编排的这一出大戏。”危怀风眼神沉静, 没好气道。

木莎便知先前与王瞿的谈话皆被他听见了,打趣道:“那?可得提前寻个?上座,不然明日开场, 宾客如云, 被挤在外头, 可瞧不见什么好戏。”

危怀风无意与她多玩笑, 催促道:“快走。”

木莎站起来, 拍拍身上灰尘, 走出?牢室。

王府的戒备不比官署大牢森严, 此处又是偏僻的荒园,除王瞿派来看守牢室的那?几名护卫外,并无多少阻碍。两人借着夜色飞檐走壁,很快离开王府, 落脚在树影掩映的陋巷里,危怀风道:“庆王明日毒发身亡一事,当真?”

“假的。”

危怀风回头看她一眼。

木莎说道:“蛊毒发作后, 仍有三日可活。第一日是呕血,发冷抽搐,痛不欲生?。第二日症状开始好转。第三日, 症状尽数消失,脉象平和, 乍看与康复无异,但?是一旦入眠,便再也不会醒来。今日是他毒发的第一日,往后还?有两日要捱呢。”

危怀风咋舌, 难怪她说庆王府里要有大戏登场,今夜王瞿寻来, 无外乎是为尽快解决庆王,以免人醒来后父子反目。庆王那?人自诩仁义,然则狼子野心,睚眦必报,若是被后面的康复症状所骗,误以为度过此劫,必然要秋后算账,用王瞿来开刀。

这么一想,走掉倒是有些?可惜了。

“岑家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人都?出?城了,你?我?先在城里凑合一宿,等明日开城门后,出?城与他们会合。”

危怀风说完,两人走出?陋巷,往前一拐,混入人流里,前方已是车水马龙的大街。江州夜景向来繁华,即便灯火阑珊,也依然有烟火风味。木莎大喇喇走在人潮里,环顾四周,倏地停在一家冒着热气的摊铺前。

“饿了,买碗馄饨给为娘吃?”

危怀风瞥去一眼,认出?是上元节逛灯会那?晚与岑元柏、岑雪一块光顾过的那?家馄饨店,心念微转,道:“换一家。”

“为何?”

危怀风不多言,接着往前走,在一家卖豆花面的小?铺里落脚。木莎跟着坐下来,纠结道:“为何要换?”

“那?家店我?与伯父、小?雪团去过。”

“呵。”木莎扯唇,一脸不痛快。

危怀风无奈,解释:“摊铺老板认人一向很准,若是被他认出?我?来,横生?枝节,何必?”

木莎了然,脸色稍霁,却是一声冷哼。

危怀风知晓她脾性,跟自己?一样,也是个?要顺毛捋的,想了想,道:“上次因为战事,我?缺席婚礼,让岑家人在宾客面前蒙了羞。待伯父康复些?后,我?打算登门请罪,重新与小?雪团完婚。届时?,还?请娘为我?主持婚事。”

木莎听他唤“娘”,态度又诚恳,心里软下来,偏故意?道:“不等攻下盛京以后再办?”

“不等。”

“啧,猴急什么?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还?没遇见我?呢。”

危怀风耳根微红,听见木莎笑起来,人更羞赧,万幸摊主已送上一碗香气四溢的豆花面,他赶紧往前一推:“快吃!”



次日,天色灰蒙,王瞿从噩梦里惊醒。

换下一身汗涔涔的衣裳后,王瞿召来扈从,先问恭云堂那?边的状况。

“王爷昨日昏睡以后,侧妃娘娘留在屋里侍疾,不曾再往外传唤府医,看情?形,王爷的病情?应是稳住了。”

王瞿皱眉,回想木莎昨天夜里说的话,心里忐忑不定。若是三个?时?辰后再发作一次,那?应该差不多到了。

不及深思,外面突然闯来一人,叫道:“世子,不好!昨晚上西园遇袭,那?个?夜郎女?人被人劫走了!”

王瞿心头大跳,扈从呵斥:“混账!怎么看的人?!”

来人跪在地上,自知犯错,不住磕头。

王瞿忍着一肚子郁气:“磕头有何用,还?不速去抓人?!”

“是!”

来人领命,急匆匆率人离开。

王瞿以手扶额,反复在屋里踱步,猜测劫走木莎的人八成是危怀风。他们一心要为危廷报仇雪恨,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应该是已断定父王体内的蛊毒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么想来,木莎昨夜估计没有撒谎,今日天亮后,父王会再一次蛊毒发作,呕血而死。

念及此,王瞿心头一份重担卸下,然一想自己?竟是在盼望着父王的死讯,愧痛难当。罢,若非是为守住父王辛苦打下来的霸业,何苦要做这样负恩昧良的抉择?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待他日问鼎天下,替父王完成遗志,杀敌复仇,他自然会瞑目九泉,原谅自己?。

长吁一口气后,王瞿略加拾掇,赶在毒发前前往恭云堂,送庆王最后一程。

恭云堂里,一盏油灯燃烧殆尽,天光从窗棂里透进来,洒在床头。庆王睁开眼睛,劫后余生?般,头不再剧痛,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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