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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堆积的事情很多,要解释处理的事情也很多。早晨那一刻的轻松快乐仿佛只是虚幻,无数只手要将她拉扯回现实。
段天边不太记得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只记得待在重案组的时间比她先前想的要久得多,问话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董青换成了另一个严肃陌生的警官。
她认了很多照片,说了很多名字,复述了一些不太想回忆第二遍的事情。
绑架她的那些人其实并没有露出太多马脚,哪怕她差点丢了命,段天边也只是见过几个人的脸,还都早已在那个冷风呼啸的狭小房间里变成了尸体。
但她昨晚收到了一封来自A市的邮件。
段天边不太愿意去想给她发邮件的人是谁,又是用怎样的表情把这些资料毫无保留地发给她。只是当那名警官询问毒贩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谁把她从毒贩手里救出来时,段天边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惶惑与痛苦。
在来到警局之前,段天边反反复复无法想通的是,如果十七真的想打算将这些全部公之于众,那为什么要通过她的手来转交。明明可以只告诉她毒枭的信息,为什么非要把他自己也牵扯进去。
直到中年警官提出质疑,段天边才意识到自己始终都没有提及造成这场荒谬绑架案的最主要因素是什么。
段天边有些绝望地想,或许十七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说与不说对案件的调查并没有太大影响,她大可以用更荒谬,但却是事实的失忆作为理由。
但此时此刻,这个选择仿佛变成了一面能照出人心底最真实想法的镜子,它要让段天边亲口承认那句夸大其词的、“也没有那么爱”的谎言,要逼段天边主动成为以爱为名包庇的共犯。
这是一个为她设下的陷阱。
察觉到段天边的异样,董青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担忧地问她还好吗,又轻声重复了一遍中年警官的问题。
段天边回过神,过了两秒,听见自己说不记得了。
从重案组出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落日的余晖洒在不远处的街道上,金灿灿的一片,让段天边生出想要立刻去到那片温暖区域的冲动,但因为董青还在,段天边便只是朝那个方向多看了几眼。
紧绷了一天,董青自己也有些受不了,揉了揉眉心下意识想要去摸烟,又想到段天边往常最讨厌烟味,半路收回手,烦躁地抹了把脸,“上次在丰色谷你提到那个泰国女人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猜到和我们以前查的是同一批人,但我没想到他们会对你下手。”
他语气里有不明显的愧疚,“是我太大意了。”
“没事。”段天边摇头,“和你没关系。”
董青往后捋了两把额前的头发,看向她,“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吗?我可以帮你和上头说明一下情况,你这段时间还是小心点为好。”
“还嫌我假放得不够久啊,”段天边摆了下手,“不用了,到时候也不好和组员们解释。”她拒绝了董青要护送她回家的提议,一个人往那片被残留夕阳映照得昏黄温柔的街道上走去。
她怕再晚些,太阳就下山了。
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先前她从警局门口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空寂干燥的马路,等快要走到那片余晖下,段天边才看见拐角处的墙边,靠着一个抱着猫猫晒夕阳的冷脸帅哥。
巧的是,这位帅哥今天早上还和她一起共进了早餐。
第一百四十八章:“想给你看。”
刚开始傅子琛没发现段天边已经从警局出来了,低头靠在水泥墙上,微阖着眼,神色冷淡,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给怀里的猫顺毛。大概是晒太阳晒得很满足,小白窝在傅子琛怀里难得没挣扎,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被伺候得快要睡着了。
段天边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察觉到脚步声,傅子琛随意抬了下眼,见到她反而愣了一秒,微微直起身,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没说话。
段天边笑了笑,“不是在等我啊?”
傅子琛抱着猫走过来,看了眼她身后的警局,“出什么事了吗?”
段天边也学他之前的样子半靠在墙上,伸手去挠小白的下巴,脸上的笑还在,“没有,这几天工作堆得有点多,就加了一会儿班,你在这等了很久啊?”
“没多久。”
傅子琛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神,慢吞吞道:“不是特意来的,下班带它出来兜风,刚好经过这。”说完皱皱眉,有点烦地看了小白一眼,“好多人过来要跟它合照。”
段天边摸了摸小白平平无奇的猫猫头,若有所思,“你抱着小白跟他们合照了?”
“没有。”傅子琛看她熟练又亲昵地揉搓着小白的耳朵,沉默了几秒道:“不然让它在地上跑跑吧,总抱着容易变胖。”
说完就弯下腰,把被揉得正舒服的小白放在了地上。
小白:?
段天边不太确定地看着半趴在地上,冲傅子琛无能狂哈气的小白,“你车停在哪儿,太远会不会走丢?”
“就在前面,它认识的。”傅子琛看了眼她,不动声色地问,“你想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不等段天边回答,他紧接着道:“带着猫不好进餐厅,不然回家吃吧,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没吃完。”
“你会做饭?”
傅子琛一顿,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能具体说明一下‘会做’的标准吗?”
傅子琛确实会做,只是厨艺算不上很好。
好在放在冰箱里的食材都是经过简单处理的,不需要什么高超的烹饪手法,只要弄熟味道就不会差,他煎了两份牛排,又弄了点意面,段天边切了个西红柿后,见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在旁边负责摆盘,然后端上桌。
傅子琛从酒柜里拿出瓶开过的葡萄酒,看了眼年份,不太满意又放回去,重新挑了一瓶,问段天边,“喝一点吗?”
“你很喜欢喝酒?”段天边有点没想到,他还特地在家里摆了个酒柜。
“沈深放在这的酒。”
傅子琛左右看了看,起身去拿开瓶器,“他没来得及拿走,我们喝一点,没关系。”
段天边被审讯了一天,脑子里乱糟糟的确实很累,想着来杯酒可能会睡得好些,便点点头。
因为没开电视,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们两个,越发显得周围安静,她单手撑着下巴看傅子琛倒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开口问,“你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是怎么吃饭的,有人照顾你吗,还是自己做?”
傅子琛闻言也没抬头,“有时候自己做,大部分时间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
段天边应了声,刚想把酒杯拿回来,傅子琛突然又道:“那时候我很想回国,在外面没什么朋友,有一年万圣节学校开化妆舞会,我在教室里碰到‘恶魔’,他给了我一杯特别调制的洋酒,说喝完就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他把故事讲得像格林童话,吊得段天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追问,“真的啊?”
傅子琛把酒杯轻轻推到段天边面前,没什么表情道:“当然是假的,世界上没有恶魔。”
段天边:“……”她是失了智才会问出这么没水准的问题。
“我倒希望是真的。”傅子琛语气听起来竟然还有些遗憾,“可惜对方只是被人指使过来给我灌酒的。”
在校学生饮酒如果被发现的话,是要受警告处罚的,当时他因为不愿意通融学习小组的事让人记恨上,大家又都明哲保身不愿意站队,相当于被所有人孤立了。
总之恶魔是假的,实现愿望也是假的,那杯洋酒倒是兑得真材实料,他刚摁着人灌下去没十几秒,对方就倒了。
傅子琛抿了口葡萄酒,心想如果世上真有恶魔,自己恐怕真的会考虑和它做交易。
毕竟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他都的确有个非常想要实现的愿望。
两个人边聊天边喝酒,牛排和意面没动几口,葡萄酒倒是喝得快见底了。
段天边喝得不多,但她酒量也没有很厉害,所以当他们吃到一半,傅子琛突然神色严肃地说要去找什么东西时,段天边也没觉得不对,反而十分讲义气地点头,放下叉子跟着他一起进屋寻宝了。
等在卧室里一头热地跟着翻找了好一会儿,段天边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不知道傅子琛要找什么。
“你要找什么?”
傅子琛皱眉,是个因为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所以很不高兴的表情,“礼物,之前一直挂在这,不见了。”
他指了指墙,上面确实有几个能挂画框的无痕钉,一字排开,显然原本挂在这儿的东西还挺大的。
段天边酒醒了一点,想了想问,“你要送我礼物吗?”
傅子琛摇头,“是我的,想给你看。”
段天边觉得他幼稚,又有一点点可爱,“哦,跟我炫耀有人送你礼物啊?”
傅子琛不说话,闷头继续找自己的东西。
葡萄酒的后劲上来了,段天边有点头晕,转身去开卧室的窗户,想吹吹冷风清醒一下,刚打开窗,就听见傅子琛松了口气似的低声说,“找到了。”
东西就藏在床底下,被透明的玻璃画框保存着,之前大概一直被挂在墙上,因为她临时要住进卧室才慌慌张张地摘了下来,画框都被磕破了一个角,但里面的东西是完好无损的。
一副很眼熟的、巨大的拼图。
浩瀚美丽的宇宙,两个穿着太空服的宇航员手牵着手,漂浮在茫茫的璀璨银河里,每一颗小行星都有自己的运动轨迹,每一块陨石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而他们相互依偎,跳出了航天站,努力穿梭几百光年的距离,像要一同逃离身后那颗渺小的蓝色星球,私奔到只有他们的星星上。
画框右下角的空白处,认认真真写着一行漂亮的字。
【宇航员傅子琛、段天边,于20XX年11月7日顺利完成航天作业。】
十三岁的段天边在随手寄出这份零零散散,逐渐被她厌倦的生日礼物时,没有料想过会在十几年后,这样猝不及防地看见最终成品。
而二十六岁的段天边,已经明白一个人拼图需要忍受的孤独,或许并不会比在太空中独自寻找星星的宇航员要少很多。
但傅子琛仍愿意在身边空白的位置上,只写下段天边的名字。
第一百四十九章:为什么摸我(微h)
今夜没有风,段天边靠在窗边有些走神地想。
是个难得天朗气清,月明星稀的夜晚,如果这时候把头探到窗外,说不定真的能看见银河。
但因为傅子琛还在执着于把那幅拼图往墙上挂,明明喝了酒,脸颊红红的,动作也略显迟滞笨拙,眼神却始终很专注,努力得让段天边都不忍心告诉他,他挂的那片地方压根就没有无痕钉。
最后还是段天边过去帮忙,一起挂回去了。
她站在傅子琛旁边,隔着玻璃画框摸了摸拼图上其中一个宇航员,傅子琛突然说,“这个是我。”
段天边翘了翘唇角,“哦。”说完又摸了摸那个宇航员圆圆的头。
傅子琛转头看她,没什么情绪地问,“为什么摸我?”
她回答得不假思索,“因为你可爱。”
傅子琛呆了下,脸更红了,偏过头去看拼图,过了两秒又转头,“可爱就能摸吗?”
段天边觉得傅子琛是真的醉了,转头回头的样子,就跟小朋友上课提问一定要举手一样,规规矩矩的。
她一边忍笑,一边理直气壮地点头道:“对啊,可爱就能摸。”
傅子琛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几秒。
刚开始段天边以为他想说什么,特意倾身朝他那边靠了靠,但傅子琛却在她侧过脸来的一瞬间,猝不及防地低头,“啵”的一声重重亲了下她的嘴巴。
段天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地亲上来,都愣住了,僵在那里动也没动。
而傅子琛快速亲完那一下后,退开一点,垂着眼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漂亮的喉结在段天边的视线里清晰地攒了攒,好像现在才想起来询问,“那可以亲吗?”
段天边抿了下被磕得有点痛的唇角,没有说话。
傅子琛轻轻拽了拽她的手腕,然后低下头,比看上去要更凶一点地重新吻了上来。
其实单看傅子琛的脸,并不像会主动追求或者攻击很强的类型,他更像是常年住在城堡里寡言少语的年轻王子,又或者是生长在淡水湖边的紫色鸢尾花,矜贵、美丽,却并不让人感到高高在上,触不可及。
他努力拼图想给段天边看的样子,亲完又退开一点观察她有没有生气的样子,像是真的很喜欢,也很需要段天边这个人,让她无法遏制地感到触动与心软。
这不能怪她,段天边在心底为自己辩驳。
世界上没有人会忍心拒绝这样的傅子琛。她只是全人类中最普通的一员。
吮吻发出来的水声让人脸热,大概是感觉到段天边并没有逃开的意思,傅子琛用身体禁锢她的动作不再那么明显,吻却没有因为她的妥协变得温和,他手掌扶着段天边的后脑勺,带着点力道嘬着她柔软的下唇,呼吸交缠,舌头同她紧紧贴合勾搅在一处,尝到一点他们方才喝的葡萄酒的果香。
段天边感觉自己也要醉了,她被迫仰着头,脖子和嘴巴又酸又麻,这个漫长的湿吻却像是没有尽头。
他们接吻的地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墙边换到了椅子上,她整个人坐在傅子琛怀里,下巴被扣住,侧着脸半张开嘴,任由对方舔舐吮吻,被亲得几乎有些神志不清。
直到窗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段天边才惊醒回神,想偏头躲开傅子琛的吻,结果舌头被他含在嘴里重重唆着,收都收不回来,只好口齿不清地用力推他的胸口,“等等……唔猫……”
傅子琛过了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又亲了下她的嘴,低声问,“怎么了啊。”
段天边有些清醒了,想先从他身上下来,傅子琛抱着她不让,两只胳膊圈着她的腰,不愿她起身。
段天边:“……你先让我起来。”
先前她开了窗,客厅的阳台距离主卧不到一米,小白跳进来时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水杯,刚才那声就是水杯砸在地上发出来的,而罪魁祸首正懒洋洋地在床上一边舔着爪子,一边盯着他们看。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非要起身,傅子琛只好松开手,冷着脸看向趴在床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白。
好,这个月的鱼干都没了。
段天边先去把水杯从地上捡起来,不锈钢材质的,很结实,但她还是360度无死角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磕坏后放回到桌面,又走到窗边看了看,虽然十一月底的天气不会有什么蚊虫,但她还是执着地把纱窗拉上了,然后这里捣鼓一下,那里捣鼓一下,全程背对着傅子琛,就是不回头。
过了两分钟,段天边听见身后的傅子琛问,“你后悔了吗?”
段天边一听他这种语气就心软了,最后还是转过来,看向因为她的反应而感到失落的傅子琛,不太自在的解释,“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嘴巴还是肿的,舌根酸疼,下巴因为接吻时被捏久了,指印都没消,看上去莫名情色,傅子琛脸也红红的,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
段天边犹豫了一下,走到傅子琛身边,摸了摸他滚烫的脸,“你喝醉的话,第二天还会记得刚才的事吗?”
傅子琛的视线从下巴移到她的眼睛,慢吞吞道:“会。”
第一百五十章:想要你爱我
段天边以前不知道人在喝醉之后,眼神会变得这么诚实,不用猜都能看出他脑子里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段天边被他盯得忍不住偏开视线,收回手,轻咳一声道:“那可以暂时忘记今晚的事吗?”
“为什么?”傅子琛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吻,重新看向她的唇,完全没领会她的良苦用心,“我不想忘。”
非但不想忘,他还很主动地低头凑过去嗅她,又去勾她刚才贴在自己脸上的手,一根根插进她指缝里,说出的话也变得越发直白,“想在床上抱着你亲,可以吗?”
“……”看来是真醉了,都开始耍流氓了。
没有等到回答,傅子琛有些不高兴,把她拽到怀里紧紧抱着,低头咬了下她的鼻尖,又亲了下她的嘴,装作很凶地威胁道:“说可以。”
段天边再硬的心都要被他给亲软了,救命,这要怎么拒绝啊?
被黏得完全没办法,她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地往后仰了仰头,不让他继续贴着自己,“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再说好不好?”
傅子琛假装没听见,很谨慎地用胳膊锁着她的腰不让跑,往床的方向缓慢移动。
“再不放手我打人了。”
还不放。
段天边:“我数到三,再不放我明天就不住这了,三——”
好,立马松开了。
离宽阔的床只剩下一小步的距离,傅子琛垂着眼睫站在床沿边,唇角微微往下,盯着自己的床生闷气。
两个人的手还牵在一块,十指紧扣,段天边这回也没逼着他松开,轻轻晃了下他,好笑道:“怎么喝醉了不但黏人,连道理都不讲了,我总不能一直住在你家吧,有什么好生气的?”
傅子琛侧过脸去,不看她了。
“不说啊,不说算了,正好我也困了,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去书房睡吧。”她说完就甩了下胳膊,一副爱说不说,马上要去睡觉的模样。
傅子琛连忙攥紧她的手,竟然转过头瞪了她一眼!
简直委屈又恼怒。
段天边笑了下,眼底映着柔亮的清辉,没有挣脱被握得几乎有些疼痛的手,拇指安慰似的轻轻地蹭他的虎口,用一种很容易让傅子琛受到蛊惑的语气轻声道:“你是笨蛋吗,不会找我要新的生日礼物啊,随便给你的东西都留这么久,给你垃圾你也要啊?”
傅子琛不满意地皱眉,反驳她,“可拼图和金桔树都不是垃圾。”
段天边愣了下。
昨天她过得浑浑噩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沈深喊的那句金桔树女神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才茫茫然想起来,那好像是傅子琛过二十岁生日前,自己在路边花五十块买了两盆小金桔。
她这个人没什么耐性,也不懂怎么养盆栽,偶尔想起来才会去浇一次水,但打理这种花草真的太难了,她压根养不活,更别说让它们结果了。成功养死了一棵后,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残害树苗,她把另一棵还在努力求生的盆栽包装了一下,转头就送给傅子琛当了贺礼。
向来养什么死什么的段天边感到迷茫,“都六七年了,盆栽原来能活这么久吗?”
她看着哪怕喝醉酒,模样也很乖的傅子琛,抿了抿唇低声嘟囔道:“笨不笨啊。”
傅子琛听到了,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有些丧气把头靠在她肩上。
他的脸贴在段天边的颈侧蹭了蹭,蹭得段天边心头发软,忍不住摸了把他黑软的头发,轻声道,“又快到冬至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傅子琛从她颈窝里抬头,脸上泛着喝多了的红晕,眉目愈发显得清俊深挺,“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还真有想要的礼物啊。
段天边把刚才弄乱的头发轻轻给他拨回来,应声道:“对,除了不能给你摘天上的星星,要什么我都想办法买下来送你。”
他闻言好像并没有很开心,脑袋又重新靠回段天边颈窝里。
过了会儿闷闷地说,“想要你爱我。”
无论是爱神还是恶魔都实现不了傅子琛的愿望,在这个被奇形怪状的陨石和各种星球生命充斥着的宇宙里,唯独只有段天边可以。
段天边看着墙上的拼图沉默了几秒,忽然捏了捏他握得有些出汗也不愿松开的掌心,低声问道:“要亲吗?”
傅子琛抬头看她。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亲,去床上。”她看着傅子琛发亮的眼睛,以及已经往床边靠过去的腿,忍不住笑了下,“不急,先答应我一件事。”
傅子琛人已经坐在床上了,牵着她的手,用眼神催促她。
段天边弯下腰,主动亲了他的脸,“今晚不论发生什么,明天早上都全部忘记好吗?”
这是段天边第二次说让他忘记了。
傅子琛觉得被亲的感觉非常非常好,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加速,保持着仰头的姿势问,“为什么。”
段天边刚开始没有回答,掌心贴着他的脸,等到傅子琛忍不住拽了拽她,主动咬上来时,那句有些伤人的答案也被吞没在急切的、充满欲望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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