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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预感不妙:“瑟嘉,回来!”
猎狼犬对于他的指令充耳不闻。
就在它疾驰的方向,黑暗中闪过两道光球,照亮了极远处藏匿的身影。即使是一闪而过的装扮,也足够让两人看清,那正是驱魔人。瑟嘉与对方的攻击擦身而过,光球在地面砸出深坑,然后闪烁电光的火焰迅速勾勒阵法。瑟嘉用力一跃要去撕咬他们的喉咙。
郁封在后面追赶,反射性举起手掌,然而那些力量仍然无法驱动分毫,显得他此刻的姿势滑稽愚蠢。千钧一发之际,伊塔洛斯闪身到了近处,不过他还是来晚了。
更多的驱魔人藏在暗处,口中的咒语蓄势待发,等他靠近,就将他与瑟嘉全困在某个范围。伊塔洛斯正巧撞在他们枪口上,不过第一个遭殃的,是离他们最近的瑟嘉。
那些不知何物的秘术侵蚀了瑟嘉大半个身躯,黑色的如同焦炭的颗粒被力量波动的动静带着飞往空中。明明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它们的路径却那样清晰。
下一刻,粘稠的黑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秘术师的人数谈不上太多,也许会在眨眼间被伊塔洛斯剿灭,但他们出乎意料的坚持了两招。
第一颗落入地面的光球让阵法成功启动,绚烂的光色压制住黑影与伊塔洛斯的行为,然后黑影被破开,无数能对他造成伤害的箭矢与刀刃齐齐袭来。那太近了,伊塔洛斯看起来毫无躲开的可能。
不过他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被暗算。伊塔洛斯扯碎无形中的一切,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的肢体缓慢强硬地动了起来。
寒光利器硬生生被调转方向,避开他的身躯,落到后方地面。
柏温身体的反应快过郁封,他明明应该躲在安全的位置等待这场侵袭结束,但他却朝着危险而去。
“伊恩!停下,住手!”他恨不得用自己去停止这场单方面的虐i杀行为,可为什么呢?
伊塔洛斯不会输,他又为什么要阻止呢?
警告声没有出现,也许是支配与服从的法则不够延续到这里。以至于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对方冷静。
郁封只能眼睁睁看着伊塔洛斯从虚空中抽出长剑。
他舍弃了游影与利器那些更便捷的方法,选择自己亲手,将入侵者一个个清理。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郁封跪坐的地方恰好是瑟嘉倒下的地方,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痕迹存在。
模糊视野中的人影让他心跳越加迅速,无法呼吸。
伊塔洛斯疑惑,而郁封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神情,他只觉得好像有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永远无法寻回了。
这来自柏温。
第120章 法涅斯之吻
睡意让郁封陷入飘飘然的摇篮,一点点下沉。
太奇怪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困呢?
止不住想要闭眼,想要不顾一切睡上个好觉,但他明白,他不能。
猛然睁开一条缝隙时发现已经回到卧室。
燃尽的油灯又被点亮,温暖而不刺眼。还未过去的长夜依然静谧,背光的人影在视野中晃动。
意识恍惚,而传到脑中的响动如此清晰,清晰而小心翼翼。玻璃与银器叮铃轻响,液体哗啦碰撞,激发出一阵荡漾的香甜,在那之中,夹杂着一股无尽的苦涩。
奇异之感涌上心头,同样的感受出现在他被西德里带往伊塔洛斯房间的那个深夜,是遥远而怀念的片段,熟悉而成为过去的时刻。
连同心情也一起沉闷、酸涩、发紧。
紧接着下颌一痛,人影已经来到眼前。纤长的手指短暂停留,他被迫仰头,冰凉苦涩的药剂流入口中。来不及咽下,药剂从嘴角溢出,弄湿了对方的手。
漫长又短暂的片刻后,苦涩被另一种香甜取代。
他讨厌牛奶,那像是乳臭未干的小孩的专属,但蜂蜜牛奶不同,那是永夜之所下午茶时最好的佐餐。
他喜爱甜食,但不代表他喜欢被灌。
“……咳。”
但他没办法反抗。
呛了口气,喉中密密麻麻泛起刺痛,呼吸也成为折磨,一点生理泪水从眼角滚落。
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他缓缓启唇,不过眨眼,想要出口的话就淹没在无边的困倦中。
郁封没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什么。
明明只要对方稍稍抬手,他们就能断开的,形同虚设的连接。
温柔缱绻的话语在耳旁响起,油灯滋滋炸开,火焰又趋向平稳。
他说——
“亲爱的,晚安。”
“睡吧,睡个好觉。梦里没有痛苦与分离,一切都是你喜欢的样子。”
“等你醒来,一切就结束了。”
“嘘……乖点,不要抵抗,你该入睡了,对,就这样闭上眼睛。”
“晚安,晚安。”
柔软的吻落在郁封额心。
他做了许多断断续续的梦。
明媚日光与飞扬的窗帘,波光粼粼或是笼罩浓雾的湖面,从远处飞来的天鹅先闻其声,乳白色雾中若隐若现的蝴蝶。
碎片般的世界真实而虚幻,与现实交织的短暂空隙柔软却空寂。他忘记所有梦中景色,睁眼看向窗外。
正下着一场暴雨。
天空越发阴沉,屋子里处处透着寒冷。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惊扰,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来自屋内,又好像屋外。
茶几上的花束已经很久没有更换,郁封依稀记得上一次看它们时,一些花瓣凋谢了。现在,插在鎏金花瓶里的植物完全是枯死的状态。
他盯了一会儿,转头想去看看别的角落,无法抵抗的睡意却将他拉回梦境。
没有一点力气,没有一点意识让他思考现状。偶尔对外界有所感知时,是伊塔洛斯的手打开他的嘴,灌下药剂与似乎是安抚的可笑甜饮。
也许是一次,也许是两次。
总之那场像是淹没天地,从窗沿淌入床铺,还会喃喃低语的大雨终于停歇。
本该露出一些叶子的藤本植物不知所踪,空气干燥,弥漫尘埃的气味。
似乎很久没有人踏足此处,茶几上的花束腐化得只剩一点脉络。
一片萧条。
灯光回来了,不止灯光,回来的还有伊塔洛斯身上的冷香。
更多出浓烈的铁锈味。
睁眼时,伊塔洛斯就站在床前。
仍然是深夜时分,却还是能看见他浑身的血,让人胆战心惊。
“本来还需要两三天才能处理完,但我听不见你的声音,看不见你的眼睛。”他说,“舍不得让你一直沉睡不醒。对我来说,那一切就是惩罚。”
郁封皱眉。
伊塔洛斯反而笑了:“我去洗干净……我会回来,稍微等等我。”话是这么说,但郁封没有回答之前,伊塔洛斯没有转身离开的打算。
“过来,没让你走。”
出口的声音沙哑低沉,是被药剂呛过遗留的不适。
伊塔洛斯走近,那身血色就更显眼了。
郁封顿住,目光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