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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乱搞了！邓祁，别嫌我脏，好吗？”
一辆车刚好经过，暖黄的车灯投在邓祁眼里，仿佛映出某种情愫，却随着光稍纵即逝。只听他冷冷说道：“眼不见为干净。你不出现在我眼前，我哪会嫌脏？”
“你……”王美山忍着发怒，换个思路说道，“我俩初中时应该没什么牙齿印（粤语指过节、仇怨）。你是天生爱怼人，还是只怼我？我该觉得荣幸吗？”
“王美山，”邓祁终是叹了口气，瞥开视线，说道，“为什么现在缠上我，你有想过吗？无非是图我干净，仅此而已。”
……
十一点半，邓祁边打哈欠，边上药。
吴羌笛则说个不停，说他在妇科门诊的见闻：
“原来血液科的姜老师跟肾病科那谁是一对。”
“你知道吗？骨科的石医生花得很，和好几个女的都有一腿，重点是他已经结婚了。”
“还有，还有！我来妇科才知道，原来处女膜可以补，不少人想做呢，这不是欺骗男人吗？”
邓祁静静地听着，柔声哄道：“小笛，下午给你发微信时，真没想到吃个饭吃这么久，对不住。明天一整天，都陪你看电影，好吗？”
吴羌笛停了下来，把脸埋在两膝之间，闷声说道：“老师，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是我叫你周五过来在先，还是你那些同学邀请你在先？”
原来是在意这个。“谁先谁后，有所谓吗？”
“有！”吴羌笛转过身，咬了咬牙，问出心里话，“那些同学是初中的吗？王美山也在，对吗？”
这怎么越听越像在审问出轨男友？王美山跟谭蕊不熟，谁料到他会来？另外，我跟你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吧？邓祁吐槽归吐槽，心里是想着好好解释的。
但吴羌笛容不下半点迟疑，泪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又执拗道：“你跟他一起呆到这么晚？你是为了他才调的班？不是我！你，你觉得，他比我重要！”
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没再说话。
邓祁慢慢地帮吴羌笛穿好衣服，戴上固定带。
吴羌笛认为这是最后一次了，邓祁为他上药。
“唉，每个人都在自说自话！”王美山是，吴羌笛是，他邓祁又何尝不是？
想象对方该怎样，要求对方做什么；不愿去了解对方，不愿让对方了解。
不做改变，真不行！
情爱，太麻烦！
路，很长！
这一晚，三个人，都不好受。
第37章
邓祁把周五的班调至周日了。
皮肤科住院部床位不多，重症很少，手下又有博士生、研究生充当一线，虽说是值班，只不过换个地方摊尸而已，邓祁难得清静。
不接受王美山的好友申请，不回复吴羌笛发来的信息，不去管谭蕊的八卦之魂，邓祁索性把网络关了，把二线值班房的门给锁了，饿就吃，困就睡，一个人的日子好不惬意。
他像又退回去了，依旧孤独、清醒，重要的是安全。
……
到了周一，邓祁出性病门诊。
一对年轻男女走了进来。
女生看病。
邓祁翻看病历，问道：“您在妇科看过，用药后症状好些了吗？”
“没好。做了一大堆检查，说我没事，只开个药膏涂涂。下面，嗻，有点怪怪的，也不算很痛，就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那里时不时刮一下。”
“您出现这种感觉有什么诱因吗？”
女生看了眼男生，答道：“就，就做过啊。我第一次，刚开始以为是正常的。”
邓祁点头，叫护士小兰来女性检查室里陪着，把男生留在外面。
女生脱下裤子，很有经验地两腿分开躺在妇科床上。
邓祁没马上检查阴道口，而是从阴阜、大阴唇起仔细观察。
当掰开小阴唇，棉签碰触到阴道口左下方的阴道瓣残缘时，女生叫道：“啊，这里这里，刮到了。”
邓祁用棉签轻轻拨动，“咦”了一声，问道：“你俩同房时有放什么别的东西进阴道里面吗？”
“啊，没，没呢。就他那条嘢（粤语指东西）。”
小兰在旁边低笑。
“给我个弯钳。”邓祁瞪了小兰一眼，对女生说道，“等会有点痛，忍住。”
于是，邓祁左手拿棉签，右手抓弯钳，在女生阴道瓣残缘之间竟找到了一片透明薄膜，幸好没嵌太深，弄出来尚算容易。把它放在一次性妇科检查垫上慢慢铺开，像个胶袋子，边缘还比较完整，约两个指甲盖大小。
“这是什么？”邓祁夹给女生看。
女生先是一愣，然后小声说道：“哎呀，原来不能自己吸收的啊。这是血袋，里面有仿真血浆。”
靠！这真的是公元2020年吗？
“医生，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只要处女。我一个朋友以前试过这个，说挺真的，能骗人。刺穿了放进去就行。”
都2020了，性观念和性知识远远跟不上这个时代科技前进的步伐。
邓祁边检查下去，边说道：“阴道瓣，就是所谓的处女膜，在月经初潮前就破了，不然经血怎么流下来？所以，既然破了，女性初次性行为不出血再正常不过。”
“这样啊？不出血，他能信吗？”
邓祁无奈道：“他不信，您就反问他，你是处吗？验证来看看。”
“他处不处的没所谓，男人都那样，有车有楼就行。”
靠，靠靠靠！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登对的人！男的处女情结，女的房车情结，谈性、谈钱不伤感情，谈感情才伤感情，对吗？是我看不透，想不开，不好意思，打扰了。
另外，“男人都这样”真的一言惊醒梦中人。
邓祁嫌王美山脏，跟王美山图邓祁干净，好像是一个理？
第38章
病人走了，又有病人来。
是张大奎，这回没有王美山。
邓祁边检查，边对张大奎说道：“没有赘生物，醋酸白试验也阴性。等会我开点药，您拿回去自己涂，防止复发。”
张大奎穿上裤子，自来熟地抱怨起来：“哎呀，美山哥一没来，你就不想理我了？邓医生，好狠心！”
邓祁懒得理这人，推开检查室的门，留下一句：“做医生的不狠心，那是盼着您复发。”便悠然走了出去。
张大奎跟着，合掌道：“呸呸，千万别复发。”
“一个月来检查一次。半年没再长，这个病就算过去了。”
“唉，半年好长。”张大奎倚在邓祁的诊桌边上叹道，突然抽起筋来，问道，“你那什么醋酸分我一些吧？以后啪啪之前涂一点，哈哈，它就是我的鉴屌神器！”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