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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菱起身往外走,想把他丢下不管,可心念一转,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他虽不义,但她不能不仁。
身为修习医术的蓬莱仙子,路边的野狗尚且要救,更别说是一位三界正神了。
在原地静立了会儿,梓菱无声叹息,转回了身去。
倾身靠近,正想查探一番,院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神色一凛,梓菱立时捏了个隐身诀,藏到了珠帘后头。
咚咚咚地踏上台阶,目魁跑得很急,乍一瞧,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元帅!”显然没想到对方连这么小半日都撑不住,目魁吓坏了,赶忙将从太上老君那儿讨来的解药给他喂下去。
“早说了让您直接回天庭,怎的就这么倔呢!”
将人扶起靠在窗旁,目魁唏嘘道:“左右女君也不会来此,您守着这么个破屋子作甚啊?”
“这赤瞳天麟的毒是何等猛烈,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兄弟们可怎么办哦!”
此番下界是为了擒拿为害南泽的赤瞳天麟,一只与九婴修为差不多的货色,攻击性其实没有特别强,但因身带剧毒所以对付起来很是棘手。
为了护住身后跟着的天兵天将,哪吒将自己的防御屏障祭了出去,这才不甚被毒液灼烧右臂。
忆起不久前战场上凶险的画面,目魁仍旧有些惊魂未定。
此前,梓菱一直以为天庭的武将当该都是寡言冷面的性子,不承想,这人却絮絮叨叨的,活像是一个老妈子
于是,梓菱便隐在暗处,看着对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给那人喂药,疗伤,包扎伤口,换衣裳……
忙完这些之后,目魁悬心落地,抬手擦了把汗。
“几个月没睡好觉了,您好生休息,属下先行回去复命。”本想着直接将人扛回去,可思及路上颠簸,不如就在这清幽之地修养来得便宜。
语罢,目魁又搁了一面千里镜在床畔,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门扉“吱呀”一声阖上,直到四周彻底恢复岑寂,梓菱才现出身来。
外头还被下了一道防御结界,是以,这会子她连风声都听不到,耳畔只有自己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着,与往常受重伤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眉眼依旧冷峻,只不过带了几分因憔悴而生的脆弱。
自然而然地,就让她想起了五百余年前,那个因肉身尽毁而飘在空中的苍白魂魄,与身中化血神刀之毒而昏迷不醒的青年将军……
知道自己不该去回忆这些,但梓菱未有阻止,只放任自己的思绪像远去的风筝一样肆意翩飞,最后湮没于幽深广阔的汪洋大海,经不起丝毫波澜。
神色淡漠地移开眼,梓菱抬手诊脉。
一如他所言,太上老君的药素来高效迅猛,而她体内的雌虫又有了些反应,说明这人的情况确实是在好转了。
并不想离他太近,梓菱正想起身去书斋那头找几本书来看,这人却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儿。
嫌弃地敛了敛眉,梓菱欲要抽-离,对方却越拽越紧。
苍白的唇微张,哪吒双眸紧闭,却忽而低喃道:“你想披着本帅的皮,去睡本帅的女人?”
“谁也别想碰她……”
“不……祁阳意图不轨,他该死……我没有……”
只言片语没头没脑地冒了出来,闻言,梓菱霎时停住动作,愣愣地望了过去。
他仿佛正在做噩梦,眉宇深攒着,额角沁出了些微薄汗。
想必是赤瞳天麟的毒已渗透五脏六腑,服下去的解药在与之抗争时让他紫府不稳,产生幻觉了。
而这件事让他觉得很委屈,是以,这会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梦境里。
梓菱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僵在原地,纵使他害死祁阳乃事出有因,那又如何呢?
他早就罪孽深重,多一桩罪,少一桩罪有何区别么?
可她就是许久未动,目光沉沉的,直待那人再度陷入沉睡,她才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呼吸平稳,气息转顺,是毒性消退的征兆,与此同时,春蚕蛊的作用也在愈渐兴盛。
丝丝颤意涌向四肢,无奈,梓菱只好来到羊绒毯上打坐调息,再练一遍玉-女心经。
日头西沉的时候,屋子里光线昏暗。
没有风,缥碧色的绡纱静静垂落,就像在眼前蒙了一层淡淡的青雾。
哪吒思绪还不太清明,醒了好一会儿,才留意到绡纱外躺着一道轮廓曼妙的影子。
幽沉的脑海霎时被一簇惊雷照得亮如白昼,宛若离弦的羽箭,他一个翻身就窜了出去。
“青儿!”抱起倒在羊绒毯上的人,哪吒双眸遽睁。
梓菱浑身被汗水浸-润,湿-哒哒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外袍已扯得凌乱不堪,那显露在外的白皙肌肤泛着嫩粉的红色,形容难受得近乎虚脱,可手指却还死死按在三间穴的位置,试图压制自己的浑身燥-火。
“青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撩开她面颊上粘着的发丝,哪吒满心愧疚,深感自己当真就是个混.蛋!
也顾不得重伤初愈,他立即贴近,顺着她的唇就将灵力传了进去。
缓缓睁开眼,就像是久旱逢甘霖,梓菱湿润的眸底盛满妖冶之色,手朝他裸.露在外的月匈膛探了去。
白玉似的手指带着颤意和渴.望,男人呼吸一滞,立时擒住它,将人抱去了浴池里。
几番辗转,二人回到了榻上。
薄薄的绡纱横空罩下,给里头的热浪翻腾之景再添两分旖-旎之色。
已经许久未曾在此缠.绵了,梓菱有那么些恍惚,好似回到了从前过二人世界的光景。
周身热气弥漫,双眸迷离似含了一汪春水,她时而轻舀红唇,时而又松开,掐在男人身上的指节隐隐泛白。
因着被春蚕蛊折磨太久,眼下,她身体里藏着的欲壑便宛若一个无底洞,纯阳之气滔滔不竭地往里送,却怎么也填不满。
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脊背流淌而下,哪吒深稳着怀里的人,巍峨的身躯像游龙一般上下翻动,前后起伏……
第三次过后,他负伤的手臂终究是难以为继,腿一软,整个人就趴了下去。
重重地吐息了好几口气,哪吒边喘边道:“让我缓缓……”
若是搁在身子康健的时候,自然多少次都能满足她,但他眼下一旦动得剧烈,五脏六腑就有疼痛袭来,委实使不上劲儿。
可梓菱难受得紧,这厢一停,她便嘤嘤啼啼地哼唧了起来,小手捧着他的脸就往自己怀里蹭,活像一只没吃饱饭的小狸奴。
一双纤嫩花枝缠了上来,哪吒一面俯慰一面调息,脸色又躁又郁。
覆在下方之人难耐地扭了几下,他正想上手,谁知这人竟是迷迷糊糊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