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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晶亮着眼献宝般从行囊里取出两样东西呈到赵言嵇面前。
赵言嵇看她不直说,带着好奇取过其中一个小盒,打开见里头是只甲虫,但不是她知道的品种。另一个小长盒中是一株钉好的带花植株,虽已风干色彩有些偏差,但看花叶茎根的形状特征,也不是完全符合她知道的品种。
这是两个新的陌生生物。
赵言嵇眼里流露出了兴趣,她期待看向梁玉,梁玉嘿嘿一笑,转到她身后握住轮椅把手就兴冲冲往外推,边推边高兴地说:“走走,师父!我带你去试验,这次在北函就是这两样东西搞鬼解困的。”
赵言嵇只来得及回头看了赵临墨亦一眼便被推走了。墨亦这才感觉能够喘气,在回来的路上他便心慌意乱得很,越接近安兰越是慌张,谷主会怎么看他?谷主会同意吗?主上似乎有跟谷主提过兄弟之说,主上今后是想用这样的身份吗?墨亦越想越慌乱无措,到进了这厅堂大门时,几乎变成个完全不能自主的皮影,只能牵线般跟着前头的人做事。还好少谷主带谷主走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赵临靠近墨亦,看着他这幅劫后余生的模样,有些无奈道:“你一路就在担心这个吗?”这一路,他几次看出墨亦的情绪不对劲,只是如何问询墨亦都不肯开口,便想着回了安兰再同墨亦好好谈谈,不想他竟是惧怕这个。
墨亦一脸菜色地望着赵临,眼底都是烦恼,赵临失笑牵他手凑近了道,“娘早就知道了。”两人头挨头私语声音渐小听不真切。
单娑看看厅中唯一能顶事的自己,自然负责安排起晨桥镇来的客人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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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话中的李家姐妹到了客房,李笃扶着妹妹坐下,口气坚定而积极,“钦钦放宽心,赵谷主既说了是药不对症了,换了你便能好了。”
李钦看着姐姐勉力笑了笑,李笃看得心头难受,想扶她躺下被她摇头拒绝了,便只好也坐在妹妹身侧,拨她靠在自己肩上,手一下下抚着她脑后,像儿时哄她那样。
李笃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有些感应,故而不自觉便像小时候那样安抚起人来。
李钦靠着姐姐,在熟悉的动作下眼圈红了起来,她努力让声音正常,“阿姊,我想看你穿裙子。”
这一句李笃动作一下就停了,她扎着手不知还摸不摸,又有些气,竟不能囫囵把话说清,蚊子哼哼地道:“不……才……嗯嗯……”
二人靠得极近,李钦自然听得清她的埋怨,一下笑起来面上有了淡淡的霞云,抬头眼睛亮晶晶看着姐姐。
李笃对她期待的样子根本不能抗拒,离了妹妹,做贼似的到门前窗下看了,又小心关窗落锁,才认命般到了梳洗台旁打开了带来的一大箱行李,里头满满竟是各型各色的衣裙。
李笃快手盲抽了一件。
须臾衣裳换好,李笃从屏风后雄赳赳地出来,不过哪怕头发仍是干练的模样,这身广袖的齐胸襦裙仍是将她衬得娇艳几分,不是刚才劲装利落隐有煞气的模样。
她健康桃粉的脸上因着羞有了过重的胭脂色,走路的样子仍飒飒同裙子不搭,但还是认真在妹妹面前转了一圈,“看,是这样的,你穿肯定……”
李钦扑进她怀里,搂着她腰,埋脸在那里,声音轻软而甜:“阿姊你真好看!”
番外(七) 心疾
是夜,赵言嵇以李钦近日疾重恐无法安睡为由要给李钦施针助眠。李笃欣然应允。
李笃扶着李钦平卧于塌掖好被角。李钦眉头微蹙着,最后瞥了瞥李笃静静合上眼。不过片刻,赵言嵇收针,李钦已睡熟了。李笃立于塌旁,看着李钦眉眼舒展安睡的模样,摸了摸李钦散于塌上绒绒的发顶。
赵言嵇无声示意两人出去,李笃便想上前帮赵言嵇推轮椅,赵言嵇拦下自己推着带李笃悄声往院中。
自赵言嵇伤腿后,安兰谷各处的门槛都拆了改作一个坡度平缓的小斜坡,赵言嵇很顺利就推着出来。
李笃关好房门才有些焦急问赵言嵇道:“谷主单唤我出来,可是舍妹的病有不妥?”
赵言嵇摇头,也不卖关子:“李帮主,令妹不是心疾反复致病体憔悴,是郁结于心方伤身至此。”
李笃一惊面上复又茫然,凝目思索片刻,方迟疑道:“可是,同我的亲事有关?”
赵言嵇点头。
李笃同妹妹双生相伴朝夕相处关系亲密非常,有何忧苦能是赵言嵇先知她这阿姊却不知的?想来赵言嵇如此笃定,该是下午诊脉后确定的,而诊脉间唯一有些突兀的便是赵言嵇问她的亲事。故李笃有此猜测,但便是此时知晓答案她却也无法联系上妹妹的病。
李笃皱眉回忆着:“钦钦是曾说过一次不愿我同陆延成婚,但我同她论过利弊后她便不曾再提。”李笃说着望向赵言嵇盼她解惑。
“我本只是猜测,但是立澜帮过往一年至半年不曾听到有何危机或是大的发展变动,唯一能算不同的只有李帮主你的亲事,我下午随口一试,令妹表现确实有异。”
李笃又反复深思几回,仍无甚头绪,“罢,过几日我上漕帮道歉退亲便是,怕只怕钦钦下次有心事仍不同我说自顾糟践自己。”
李笃越想越是苦恼,她同妹妹相依为命,听闻妹妹瞒着自己自苦伤身真是又急又气。
赵言嵇看着李笃,正想开口,房门突然打开,白着脸的李钦站在门口看着李笃:“阿姊你要同漕帮少主退婚?”
李笃见她穿着薄薄的单衣就这样出来,上前就要牵她进去,李钦却不肯动,拉着姐姐的手要她回答。李笃无奈:“好了钦钦,阿姊不同他成婚了,你莫气了,夜里冷先进去。”
“那帮里的生意呢?这月谈好的生意,还有之前说要一起开的漕运线?”李钦脸白得更厉害了。李笃觉出不对,但又不知问题在哪里,只直言道:“生意便再让利一成,漕运线怕是不成了,但这不妨碍的,”李笃见她愈说李钦俞是面色难看,说至一半便安慰起来,“不算大事的,钦钦,他家疑心重这运线不开便不开了。”
“没有姻亲关系便不牢靠,”李钦碎碎念着,却仿佛想过许多次,极流利道:“他是漕帮少主,你是立澜帮帮主,本来你两成亲,你就平白矮了漕帮一辈,不如让我来,还是门当户对,还是姻亲关系,长姐如母,辈分都不差!”
“不行!”李笃听到这脸色终于变了,立时呵止,想了想咬牙切齿道:“是不是那臭小子哄骗你了?”李笃抓着妹妹的手,上下看得眼都不敢眨,疑心大起,像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已被拐走了。
“不,不是,我都不曾同他见过几面,如何哄骗我?”李钦看着阿姊的注意完全转移了,着急着拉回原话题,